印度-巴基斯坦网络战：电网瘫痪事件及其战略影响

巴基斯坦三军新闻局于5月10日凌晨发布公告，宣称在当天对印度展开的军事行动中"已通过网络攻击使印度70%的电网瘫痪"。这一声明迅速引发了国际媒体的广泛关注。

巴基斯坦方面进一步声称，在该国发起的"铜墙铁壁"军事行动中，首轮行动已经打击了印度旁遮普邦的一处导弹储存设施。此外，有报道指出巴基斯坦对印度空军司令部也进行了网络攻击，该攻势持续了五个多小时，专门针对与印度空军司令部基础设施相关的网络地址，导致印方网络不断遭受中断并长时间处于瘫痪状态。

面对巴基斯坦的指控，印度官方迅速作出反应。印度驻华大使馆明确表示，巴基斯坦声称的网络攻击导致印度70%电网瘫痪的说法是"虚假消息"。这一官方否认表明印度政府对巴基斯坦的指控持强烈反对态度。

然而，网络安全专家指出，虽然瘫痪程度需要进一步验证，但根据Cloudflare Radar全球网络监测中心等数据来看，5月10日当天印度确实遭受了网络攻击，这表明尽管印度官方否认了70%电网瘫痪的具体数字，但印度的关键信息基础设施网络确实受到了很大程度的影响。

根据现有信息，此次网络攻击的主要目标是印度的电力系统，特别是电网基础设施。印度的电网系统由POWERGRID负责运营和管理，作为印度政府认定的"Maharatna"级核心公共部门企业，它在电力传输和分配领域占据关键地位。此次攻击事件也展示出了针对关键信息基础设施的攻击方式已超越传统技术对抗范畴。此次网络攻击被广泛认为是一种DDoS（分布式拒绝服务）攻击，通过向目标服务器发送大量请求，使其无法正常为合法用户提供服务。这种攻击方式不需要攻破系统的安全防线，而是通过"淹没"系统来使其瘫痪，是一种常见的网络攻击手段。

2025年4月14日以来，印巴两国遭受的分布式拒绝服务(DDoS)攻击呈现显著上升趋势。根据安全监测数据显示，截至4月26日，攻击规模达到峰值 - 印度境内目标遭受的攻击量激增超过500%，巴基斯坦方面的攻击量更是暴涨700%以上。如下图所示:

图: 2025年4-5月印巴网络攻击强度变化趋势

从趋势图可以清晰看出:

• 4月14日至26日期间攻击量呈指数级上升

• 4月26日达到峰值,印度遭受攻击量增长500%,巴基斯坦增长700%

• 5月1日后攻击量开始显著回落

• 整体呈现"陡升缓降"的态势特征

  
  

这一网络空间的剧烈动荡与现实世界中印巴双方在克什米尔地区的军事对峙高度同步。当时,该地区局势持续升温,双方不仅发生武装冲突,还动用了重型武器。在这段军事对峙期间,网络攻击始终维持在高位。

5月2日09:35，印度电网有限公司（POWERGRID）官网遭受大规模DDoS攻击。攻击者利用NTP反射放大技术，在31分钟26秒内发起了峰值达到970Gbps的流量冲击。通过对攻击流量的特征分析，安全研究人员发现攻击者精心构建了一个由超过50,000个NTP服务器组成的反射放大网络，并采用了动态IP轮转技术规避防护系统的封禁.POWERGRID承担着全国电网的运营与管理重任，是印度电力传输与分配体系的核心枢纽。这一事件也凸显了关键基础设施及其配套服务系统在面对新型DDoS攻击时的脆弱性。

4月26日12:49，印度唯一身份识别机构（UIDAI）官网（uidai.gov.in）遭受大规模DDoS攻击。攻击者利用NTP反射放大技术，在31分19秒内发起持续性攻击，峰值流量达到850Gbps。通过对攻击流量的特征分析，发现攻击者构建了一个由超过40,000个NTP服务器组成的反射放大网络。UIDAI隶属于印度政府的电子和信息技术部，负责管理印度全民生物识别身份系统Aadhaar。此次DDoS攻击导致UIDAI官网服务中断，不仅影响了Aadhaar卡的申领、信息更新等核心服务，还可能损害印度公民对该重要身份认证系统的信任。

4月26日10:26，安全监测系统捕获了针对巴基斯坦紧急服务部官网（www.rescue.gov.pk）的大规模DDoS攻击。攻击者精心部署NTP反射放大技术，持续攻击48分钟19秒。巴基斯坦紧急服务部（Rescue 1122）是该国规模最大的应急救援体系，肩负全国范围内的灾害救援、医疗急救与公共安全事件协调响应重任。此次针对性DDoS攻击造成服务中断，不仅直接影响日均25,000起的民众紧急求助、灾害预警发布和救援力量调度等关键功能，更可能在社会层面引发恐慌情绪，动摇公众对政府应急管理能力的信心。

4月25日22:25和4月26日17:58，印度政府通信部电信部下属的国营电信运营商BSNL（www.bsnl.co.in）遭受两轮大规模DDoS攻击。通过对攻击流量的特征分析，发现攻击者分别利用NetBIOS和NTP反射放大技术，构建了由数万台反射服务器组成的攻击网络。两轮攻击持续时间均超过30分钟，峰值流量分别达到810Gbps和920Gbps。作为印度第四大互联网服务提供商，BSNL承担着全国范围内的关键通信基础设施运营职责。此次针对BSNL的持续性DDoS攻击若导致核心节点瘫痪，不仅会造成大范围通信服务中断，还可能对依赖其基础网络的关键业务系统造成连锁影响，具有典型的战略打击特征。

4月25日 09:18，巴基斯坦商务部官方网站（www.commerce.gov.pk）遭遇DDoS攻击事件。安全监测系统记录显示，攻击者采用DNS反射放大技术，主要针对目标系统的443（HTTPS）端口，攻击持续时间达1小时03分25秒。此次攻击针对如此核心的国家机构，其目的明显超出了简单的网络服务干扰，更可能意在破坏巴基斯坦经济稳定性、干预国际贸易谈判进程，并潜在削弱政府在民众心中的公信力。

4月10日13:07，安全监测系统捕获了针对TV9 Hindi印地语在线新闻平台的DDoS攻击。攻击者利用Mirai僵尸网络发起ACK_FLOOD攻击，在5分钟内造成服务中断。通过对攻击流量的特征分析，发现攻击者构建了一个由数千个被感染IoT设备组成的攻击网络。作为TV9新闻网的数字部门，TV9 Hindi是印度发展最快的印地语数字新闻平台之一，为数百万印度民众提供涵盖政治、时事、国防、金融等领域的权威资讯。此次DDoS攻击虽然持续时间较短，但其针对性和技术特征表明这可能是一次有组织的网络攻击行动，意在干扰印度重要新闻媒体的正常运转。

印度关键基础设施（Critical Infrastructure, CI），尤其是电力、金融、交通和通信等领域，是国家经济运行和社会稳定的命脉。然而，随着数字化和网络化程度的加深，这些设施也日益暴露在复杂的网络威胁之下。

2.4.1 关键基础设施的固有漏洞

印度关键基础设施面临的漏洞是多方面的，既有技术层面的，也有管理和配置层面的：

• IT与OT的融合风险：信息技术（IT）与运营技术（OT）的融合打破了传统物理隔离屏障，导致原本封闭的工业控制系统（如SCADA）暴露于网络威胁中。

• 遗留系统与补丁管理滞后：大量老旧设备长期未升级（如20年未更新的SCADA系统），且存在已知漏洞未修复（如2019年思科漏洞），形成攻击入口。

• 配置错误与人为因素：关键设备直接暴露于互联网（如未隔离的IT/OT网络），员工安全意识薄弱易受钓鱼攻击（如伪装电力公司的恶意邮件）。

• 协议与软件漏洞：工业协议（如SCADA通信协议）缺乏加密机制，软件漏洞（如勒索病毒利用的Apache Tomcat漏洞）未及时修补，导致远程操控权限被获取。

• 物理暴露风险：除了网络层面的漏洞，物理暴露也是一个严峻挑战。

2.4.2 Shodan扫描与暴露面：揭示潜在入口

Shodan搜索结果显示，印度电力行业存在大量直接暴露在互联网上的设备：

2.4.3 电网PLC设备老旧与安全风险分析

通过对印度电力系统基础设施的深入分析，我们发现电网自动化和控制系统中存在大量老旧设备持续运行的情况，这些系统构成了重大安全隐患：

• 协议漏洞利用：老旧的Modbus、Profinet和DNP3协议实现缺乏加密与认证机制，攻击者可通过中间人攻击截获通信数据，甚至注入恶意控制指令。

• 固件漏洞累积：如西门子S7系列的CVE-2020-15782等多个已公开的漏洞，虽有补丁但未在现场设备应用，导致远程代码执行风险。厂商支持生命周期已结束的设备(EOL)更是缺乏安全更新，成为永久性弱点。

• 内存破坏漏洞：多款老旧PLC存在缓冲区溢出和数组越界等内存破坏类漏洞，如ABB AC 800M系列中的安全漏洞(CVE-2022-0086)可被利用执行任意代码。

• 升级路径受阻：由于操作系统兼容性问题和集成系统复杂性，许多设备难以实施升级，特别是SCADA系统与老旧PLC深度绑定的场景，导致运营方不得不在"维持运行"和"提升安全"间艰难取舍。

上述问题构成了此次电网攻击中被利用的主要技术基础。根据攻击样本分析，攻击者精准定位了各PLC厂商已知但未修补的漏洞，特别是针对西门子和ABB设备的多阶段利用链，表明其对印度电网设备分布有深入研究。

2.4.4 和平漏洞，战时利刃：预置与利用

在和平时期发现和存在的关键基础设施漏洞，完全可能在战时被敌对国家或非国家行为体利用，从而对国家安全构成严重威胁。

预置恶意软件和访问权限：如前述RedEcho和TAG-38等组织针对印度电力系统的活动所示，攻击者可能在和平时期就致力于渗透目标网络，植入潜伏的恶意软件（如ShadowPad），或获取长期访问权限。这种"预置"（pre-positioning）行为，其目的并非立即造成破坏，而是为了在未来冲突升级时，能够迅速激活这些潜伏的"数字武器"，对关键基础设施发动突袭

情报收集与目标画像：通过长期的网络侦察（可能借助Shodan等工具发现的暴露面，或通过更隐蔽的渗透手段），攻击者可以收集关于目标关键基础设施（如电网的拓扑结构、控制系统型号、操作流程、安全漏洞等）的详细情报。Recorded Future就指出，针对印度SLDC和RLDC的持续活动，可能旨在增进对这些复杂系统的理解，以便为未来的行动（包括潜在的破坏行动）发展能力

战时的战略价值：一旦战事爆发，对敌方关键基础设施（尤其是电网）发动网络攻击，可以迅速瘫痪其军事指挥、通信、后勤补给能力，扰乱社会秩序，打击民心士气，从而配合常规军事行动，取得战略优势。2020年孟买大停电事件被怀疑与中印边境紧张局势升级有关，可能就是一次利用网络手段进行胁迫的尝试。

非对称优势：对于在常规军事力量上处于劣势的一方，网络攻击能力，特别是针对关键基础设施的攻击能力，提供了一种非对称的威慑或打击手段。因此，平时对关键基础设施漏洞的忽视和防护不足，等同于为潜在的战时攻击敞开了大门。利用Shodan等工具发现的暴露面，以及通过其他手段获知的系统漏洞，都可能成为敌对方在冲突时期利用的"数字弹药"。

2.5.1 国家级的网络空间对抗

巴基斯坦情报部门与“Pakistan Cyber Force”等组织协同，形成“国家策划+民间执行”的攻击链，而印度则通过技术阻断（屏蔽境外IP）与“数字封锁”降低影响。超40个黑客组织（如“神圣联盟”“Keymous+”等）形成阵营，攻击手段包括：

• DDoS攻击（占比50%）：集中打击能源、政府门户、金融交易所等关键信息基础设施；

• 网站篡改与宣传战（占比40%）：替换官网内容，植入“克什米尔自由”等标语，并在社交媒体同步传播攻击截图，强化心理威慑；

• 虚假信息战（占比10%）：炒作“印度军方误击平民”等叙事，争夺舆论主导权。

2.5.2 网络战与传统军事行动的协同

此次攻击模式与2015年乌克兰大停电高度相似，巴基斯坦发起的"铜墙铁壁"行动不仅包括网络攻击，还包含了传统军事行动，如空袭印度多地空军基地、无人机飞越德里上空等。这种网络战与传统军事行动相结合的混合战模式，针对性关键信息基础设施的攻击特性更强，也增加了安全防护的复杂性和不确定性。

2.5.3 攻击的影响分析

随着数字化深入发展，网络空间已与陆、海、空、天并列，成为现代冲突的第五战场。印巴之间的网络对抗是这一趋势的典型体现，未来网络攻击将更加集中于关键基础设施，特别是能源、水利等国家命脉系统。在传统军事冲突成本高企的背景下，网络攻击成为地缘政治博弈的重要工具。

关键基础设施瘫痪的连锁反应：巴基斯坦此次一旦成功瘫痪印度电网，将直接切断国家经济动脉与社会运行中枢。电力作为现代社会的"血液"，其崩溃导致医疗系统停摆、交通信号失灵、金融交易冻结等连锁反应，单日经济损失可超百亿美元。这种"四两拨千斤"的打击模式（攻击成本仅为传统军事行动的0.3%），展现了网络战对战略威慑的颠覆性重塑，更是完美提现了网络战的战略威慑。

信创产业影响关键信息基础设施命脉：印度电网控制系统部分上位机仍在使用停更的操作系统，暴露出关键基础设施的致命漏洞。

网络战已成为地缘战争首选：巴基斯坦利用国际法对网络战性质界定不清的现状，既达成战略威慑又规避直接宣战风险。通过40余个跨国黑客组织的协同，形成"合理化否认"的战略模糊空间，增加印度反击的决策成本。

新形势下关键信息基础设施行业面临的攻击强度和频次持续攀升，挑战关键信息基础设施整体的安全保障能力。需利用云计算、大数据、边缘计算、人工智能等技术将关键信息基础设施的安全运行情况和安全风险，通过智能化采集、分析，提供一个智能的关键信息基础设施安全监测运营中心，实时了解安全运行状态，对关键信息基础设施的安全规划、运行管理、精准应对提供可视化决策依据。

长扬科技作为中国工业互联网安全领域的领先企业，专注于关键信息基础设施安全防护，构建了以“智能工业安全大脑”为核心的一体化安全保障体系。自主研发百余款国产化安全产品覆盖工业网络安全监测、防护、数据安全及零信任架构等全生命周期，包括工业防火墙、入侵检测系统、态势感知平台等，全面适配国产芯片及操作系统，实现技术自主可控。长扬科技深度参与国家及行业标准制定，牵头或参与百余项标准研究，并在电力、石油石化、轨道交通等关键行业打造标杆案例。长扬科技在长期服务于关键信息基础设施的过程中，构建了一套完整的关键信息基础设施安全保障能力体系，最终达到“日常安全运营，战时重点保障”的安全能力。

图：关键信息基础设施安全保障体系总体框架

• 构筑平战结合的安全协同主动防御能力

通过构建关键信息基础设施实时集中安全态势管控中心，对各类关键基础设施行业企业相关安全数据接入，实现全局安全风险实时监控，尤其在电力、能源、交通、城市市政、关键制造、国防、政府、金融、电信等行业，实现全天候、全场景的“实时监测、快速响应、高效协同、联动处置”主动防御能力建设。

• 建设关键信息基础设施安全一体化管控体系

关键信息基础设施安全一体化管控体系建设目标，不仅是为了满足安全合规的监管需求，而是切实加强各个关键基础设施行业企业在集团侧和下属侧完整的安全防御体系化能力，保护燃气、热力、水务、交通、能源、通信等国家重要关键信息基础设施“最后一公里”的安全。关键信息基础设施安全一体化管控体系主要包括安全技术体系、安全管理体系、安全运营体系三部分内容，总体形成以“技术+管理+运营”为核心的闭环持续优化机制。

• 强化关键信息基础设施安全应急处置能力建设

加强关键信息基础设施安全应急管理能力建设，强调日常防护和应急处置并重，以“预防为主，演练为辅”的原则，做好应急管理相关工作的流程化、标准化、常态化。旨在提升各关键信息基础设施预防和处置网络安全事件的能力，降低安全事件造成的危害和损失。